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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笛李】少年听雨歌楼上(1)

笛飞声X李相夷。OOC可能,与原作某些地方冲突可能,标题如内容没关系也有可能。更新慢,祝看文愉快,(づ ̄3 ̄)づ╭❤~




那一年江湖安定,世上还没有金鸳盟,也没有四顾门。

彼时的李相夷也不过是个十六岁出头的少年人,个子不算太高,比之后来名满江湖时的冷傲俊美,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稚嫩青涩,长眉入鬓,目若灿星,白衣束带,年少风流。

他眉头微蹙,怀中抱着一把灰黑色的长剑,坐在醉仙楼的屋顶上。

这天有无数的姑娘路过这醉仙楼的门口,只为抬头看上那么一眼。若这少年冲她们笑上一笑,便能使这些姑娘将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。

可李相夷撑着脸,只是一味的往天边儿上望。

他在等一封信。

一只灰黑色的苍鹰从南边飞过来,李相夷眼睛一亮,站起了身。那鹰忽闪忽闪地拍了拍翅膀,小心翼翼地收好指爪,轻轻地落在李相夷伸出的手臂上。

李相夷从怀里摸了块肉干塞进苍鹰的嘴里,奖励似的摸了摸它的头,然后两指一捏,便把鹰腿上绑着的小竹筒拆了下来。

那是他结义大哥单孤刀的信,李相夷草草读了两行,唇角便又垮了下来。

本来约好在此处汇合,可他大哥二哥家中都有要事处理,不能如约赶到。

李相夷将信折了三折放进怀中,托着鹰的手臂一震,那只苍鹰顺着力道冲天而起,振着翅膀朝它来的方向飞回去。

 他抓了抓落到颈边的头发,看似苦恼地皱眉思索了片刻,而后晃了晃脑袋,将那把乌丝向后一甩,一手撑着屋檐的砖瓦纵身一跃,利落的翻进了醉仙楼二楼的一个空桌上。

跑堂的小二本来正在擦桌子,可眼前一花,刚刚还空着的凳子上就坐了一个白衣仗剑的少年人。

“小二哥,给我来一份大煮干丝,松鼠厥鱼,煎豆腐,一碗什锦炒饭。”李相夷将长剑搁在刚擦干净的桌子上,随口点了几个菜。“对了,再来一壶酒。”

小二楞了一下,随即回过了神来,“诶,好嘞,客官稍等,马上就好。”

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李相夷的桌子上便摆全了饭菜。他从一旁抽出一双乌木长筷,夹了一块豆腐丢进口中,那豆腐鲜嫩无比,入口即化,隐隐还有着蚌螯的鲜味。

李相夷满意的眯了眯眼,放下筷子,拿起冰瓷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
他端起了酒杯,还没来得及往嘴边送,忽觉左侧窗外一阵掌风携着刚猛内力呼啸而来。

李相夷下身未动,左手运起内力,毫不迟疑的迎上了那气势万钧地一掌。

扬州慢心法至纯至和,与那来势汹汹的一掌正面相对,如同春风化雨,竟是挡了个十之八九。而漏出来的那一成,掀翻了旁边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杯壶碗筷,醇香的酒液顺着桌子的缝隙淋淋漓漓的往下淌。

一掌未成,那人收回手,又出一掌。李相夷面色不改,左手在须臾之间已与那人拆了几十招,右手里还捏着那只酒杯,杯内的酒液被激荡的内力震得水花四溅,李相夷边与那人对招,边将酒杯送到唇边,饮尽了杯中之物。

一旁的杯盏碎了满地,吃完的没吃完的食客们见势不妙,纷纷脚底抹油,溜了个干净,本来还略显喧闹的二楼大厅立马安静了下来。只剩下面色发白的小二抖着身子藏在离李相夷最远的桌子底下。

那人像是整个人挂在外面,只从窗户外伸进一只手,与李相夷过着招。

可李相夷却连看都没有向窗外看一眼,自顾自的用一只手喝着酒,偶尔还夹两口菜。

窗外那人动作越来越快,带起的掌风掀起了一旁的桌子,可他像是厌倦了这种僵持的见招拆招,收回了掌势,一只黑色暗纹的靴子踩上了木质的窗棱,而后眨眼间,窗边便多了一个青衣人。

那人容貌俊雅,却没什么表情。他看起来比李相夷要大上那么一点,面貌气质已褪去了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柔软,微微的显露出成年男子的锋利棱角来。

“拔剑。”他盯着李相夷,整个人就像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,蓄势待发,欲一试锋芒。

可李相夷瞥了他一眼,仰头又喝了杯酒。“小二哥,小二!”他环视了一圈,然后招了招手,把战战兢兢的小二从桌子底下叫出来。

“你怕什么,这位笛少侠就是脾气不太好,又不会吃人。”李相夷从怀中拿出一块分量十足的银锭,手指一弹,将银锭扔到小二的手里,“再给我上一壶酒,一副碗筷,再加一个酒杯。剩下的不用找了,就当是给店家陪个不是。”

小二手忙脚乱地接住那枚银锭,“多多多多谢客官,我马上给您准备。”

“李相夷,拔剑。”那人又重复了一遍,语气淡淡,波澜不兴。

李相夷这才终于抬起头,正视来人,他挑了挑眉,“笛飞声,我要请你喝酒,你却要我拔剑,这是什么道理?”

“当日胜负未分。”笛飞声长袖一甩,负于身后,“我已想出破你醉如狂三十六剑的方法。”

李相夷接过小二送上来的酒壶,给自己和多加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,“你既已破了招,那还打什么。”他把那杯酒推到笛飞声面前,眨了眨眼睛。

自那日他与大哥单孤刀在竹林饮酒切磋,被这位素不相识的笛少侠横插了一杠子之后,这人就一直追在他身后,说是一定要与他比武。

笛飞声一甩衣摆,坐于桌前,却没去喝那杯酒。他还是定定的凝视着李相夷,“你只出过二十四剑。还有十二剑我未曾见过。”

李相夷咬着筷子眯了眯眼,他唇角一勾,“谁说还有十二剑?”

“……”笛飞声目光茫然了一瞬,“你那日说,此剑法名为醉如狂三十六剑。”

“我创的剑法,自然是我想叫什么便叫什么。”李相夷放下筷子,手肘支在桌子上,用手撑着下巴,“纵然此剑法至今只有二十四剑,但我偏要叫它三十六剑。不过是个名字,二十四还是三十六,哪怕是叫它七十二,又有何不可?”

笛飞声的眉头皱了起来,觉得对面这人所言皆是歪理,却又不知从何反驳,他抿了抿唇,神色一缓,周身看不见的慑人气势散去,他嘿的笑了一声,“胡说八道。”

长眉轻挑,李相夷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窗外的喧哗吸引了注意。向下一看,只见楼下的集市中不知从何处来了一队装备精良的兵差,他们往告示牌上抹了些浆糊,为首的捕头往那上面贴了一张画有人像的告示。

虽相隔甚远,可像李相夷与笛飞声这般,身有顶级内功的武林人,目力与耳力都非常人可以相比。李相夷一眼便瞧见了那张告示最上方的三个大字:通缉令。

上面画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男人,发须蓬乱,整张脸几乎看不清面目,右耳不知为何被削去了一大半,凌乱的发间露出一双眼睛,眼白几乎被红色的血丝占满,瞳孔扩大,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人的眼睛,而是什么狂怒的野兽。

告示上还写了此人的罪状,他在一夜之间,杀了三十六人,皆是平民百姓。那人不为钱财,不为仇怨,好像只是想杀人,便去杀了。后面林林总总又说了些特征,以及将他追拿归案者,赏银千两,生死不论。李相夷扫了一眼,便抬眼去看那画中人的脸。

“火纹刀罗如海。”笛飞声看了一眼,便看出了画中人的身份。

李相夷收回目光,“你认识?”

笛飞声摇了摇头,“见过一面而已。怎么,你也见过他?”

“大概一年前,在袖月楼,我看不惯他仗势欺人,就打了一架,没打赢。不过,”李相夷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耳垂,轻笑道:“也不算全输。”

“原来如此,”笛飞声目光灼灼,“在你手里吃了此等大亏,也难怪他从未提起此事。”

酒杯被捏在指间无聊一般的转着圈,李相夷瞥着那通缉令,沉思了一会儿。

“笛飞声,”他抬起头,眼睛里浮起一抹笑意。“打个赌如何?”

笛飞声面色不变,“赌什么。”

“赌他。”李相夷手腕一转,指了指楼下的告示。“谁能拿下他,便是谁胜。”

笛飞声的眼睛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楼下,又转了一圈回到李相夷脸上,“若我胜了……”

“那我便答应与你切磋,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。”李相夷喝了一口酒,伸出舌头舔了舔唇,“这酒太甜了,没什么味道。若我胜了,我要你请我喝扬州城里最好的酒。”

他两只手臂交叠,手肘撑在桌子上,上身前倾,含着笑看进笛飞声的眼睛,“笛少侠,怎么样?赌不赌?”

他年少,张扬,眼睛比天上的日头还要亮,连里面裹着的小小的心思与算计都是讨人喜欢的。

笛飞声把手中的瓷杯放到桌子上。

“赌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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