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云汤汤

可拆可逆荤素不忌

 

【祝白】吾情(白情贺文)

接云京旧事的番外篇,没啥内容,就是发个狗粮,耍个流氓。祝大家节日快乐(づ ̄3 ̄)づ╭❤~

惊蛰刚过,未至春分。

在南境的时候还不觉得,可到了云京,便能清晰地体会到又一个春阳翩然而至。一冬的积雪化作流水潺潺,滋润了土地下蛰伏了许久的绿意。

祝羽弦斜倚在碧天升云阁二楼的栏杆旁,一手支在围栏上撑着下巴,另一手捏着茶盖百无聊赖的轻拨着茶水上的浮沫。

碧天升云阁外便是弄梅小筑,此时正是初春,寒气未去,其他的花还没开,可独独梅花开的正好。

围栏下有一棵梅树,像是种了好些年,生得分外的高。枝杈又多又密,有几枝甚至伸进了碧天升云阁的围栏。

祝羽弦放下手中的茶盖,伸手碰了碰柔嫩的花瓣。

围栏左侧便是云京主干的大路,一辆马车正不紧不慢地从皇宫的方向走过来。车身刻着木纹雕花,四角寥寥数笔,却是十分精致的青龙纹。

抚摸着花瓣的手顿了一下,微微向前,手指捏住枝干,稍一用力,便折下了一小枝梅。

祝羽弦站起身,走到左侧的围栏旁,那马车刚好行至楼下。

两指拈动着梅花枝干,整枝花在指间轻巧的来回转了几个圈。唇角轻勾,祝羽弦捏着花枝的手腕一甩,那枝梅花便顺着他的力道飞射而出,直直的穿过了马车的窗帘。

跟在一旁的小厮还没反应过来,那一声有刺客还梗在喉咙里,车内便传出了声音,“停车。”

马车应声而停,一只手从车内伸了出来,十指纤长,骨节分明,可却有些过于苍白,手背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血管。

那只手掀开车帘,有人从里面俯身走了出来。那是一个穿着玄青色朝服的青年,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那枝梅花。

此人竟是云端的羲王,白永羲。

“王爷,这是……”小厮躬身行礼,惊疑不定的盯着白永羲手中的花枝。

“无事。”白永羲摇了摇头,“你们先回去。”

祝羽弦趴在栏杆上看着白永羲把那些随从打发回家,左右环视,之后仰起头。

四目相交,隔着盛放的红梅花枝,隔着路过的十里春风。

祝羽弦眯起眼睛,朗声笑道:“祝某恭候多时,请白兄登楼一聚。”

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,白永羲的身影随后出现在三楼厅中。

“你的护卫不够尽责。”祝羽弦坐回桌前,拿起茶壶将散着氤氲雾气的茶水倒进对面的空杯里。“若方才真的是刺客,你猜会如何?”

“除了你,还有谁敢如此行事。”白永羲摇了摇头,走上前坐在祝羽弦对面,他将那枝梅花放在桌上,“不是前几天刚回南境,怎么又来了。”

白永羲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茶盅,却在半路被祝羽弦握住了手。十指从指缝间溜进去,紧紧扣住,指尖在那人手心里轻轻一勾。

“……”白永羲往后抽了抽手,却徒劳无功,只能无奈的任他握着。

“永羲不想见我吗?”祝羽弦撤下了笑颜,换上了一副委屈的面孔,“你我互表心意不过一个月,你已对我生厌了吗?”

白永羲抽了抽嘴角,没有接话,“……”

“没想到羲王居然如此喜新厌旧。”祝羽弦自顾自的接了下去,却像是演不下去一般,禁不住笑了出来,“不过就算如此,我对永羲依然矢志不渝,初心不改。”

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,白永羲压下内心过于难堪的羞怯,“你究竟有何事。”

“我听一位朋友说,今天是一个节日,送回礼的日子。”祝羽弦在白永羲指间亲昵地蹭了一下,松开了手。

“回礼?”白永羲皱起眉头,“我似乎并未赠过什么给你。”

“有啊。”

白永羲一脸茫然的看着祝羽弦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颈侧的头发。

祝羽弦见他不解,轻叹了口气,从怀中拿出一条深色的发带来。

“!!!”

鸦青色的丝缎,绣着黛色的青龙纹,明显不是祝家的东西。

白永羲黑着脸,“……还我!”

“不行。”祝羽弦将那条发带仔细的折叠好,然后放回怀中。“这可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。”

白永羲揉了揉发痛的额角,他已渐渐习惯了祝羽弦的胡言乱语。“所以?”

“所以我想送你一样东西。”祝羽弦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黄檀木制的匣子。那木匣很长,看起来大概两尺有余,上面刻了些花草的纹样。

木匣被祝羽弦轻轻搁在桌子上,然后推到白永羲面前,“打开看看。”

白永羲拨开木匣的环扣,掀开盒盖。只见匣中铺了几层厚厚的丝绸锦缎,中间护着的是一柄纯白的玉箫。他情不自禁的握住箫身,把它拿了出来。入手细腻温润,脂白无瑕,白永羲见过无数宫中珍宝,就算不精于此,也能看出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好玉。

“前几日我偶然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。便叫工匠连夜赶工,做了这一枝玉箫出来。”祝羽弦将自己腰间的碧玉箫解下,递到白永羲眼前,“你看,和我的凤凰箫是同一个工匠做的。日后你看到它,便能想起我。”

两相对比,果然分毫不差。

白永羲为难的抿了抿唇,“可是……我不善于此,难免辜负了这把玉箫。”

“不是有我吗,你若想学,我便教你。”祝羽弦手指一动,凤凰箫在指间打了个转,“不过在教你之前,先听我吹一曲。”

祝羽弦站起身来,将凤凰箫抵至唇边。白永羲正襟危坐,阖上眼睛侧耳倾听,箫声醇厚婉转,幽静柔和,裹着满溢的赤诚情意。

所谓以乐传情,便应是如此了。

白永羲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箫,耳中除了箫声突然多了些什么,睁眼一看,只见围栏上停了几只圆滚滚的雀鸟。有的缩着脖子闭眼倾听,有的用尖嘴梳理着身上的羽毛。

有一只灰蓝色的幼鸟扑闪着翅膀落到了白永羲的茶杯杯沿上,俯身啄了几口茶水。白永羲伸出手摸了摸幼鸟颈上的绒毛。那鸟儿也不怕生,用头蹭了蹭白永羲的手指。

一曲终了,鸟儿四散而飞。

“这首曲叫什么名字?”

“这是我想着你的时候作的曲子。”祝羽弦走到他面前,撩开鬓边的长发,捏了捏他的耳垂,“叫做吾情。”

祝羽弦俯身在白永羲唇上亲了一口,“吾思吾爱吾心吾情,重于山,深于海。”

耳侧被他的呼吸震得发麻,白永羲面上不显,“我想学这首曲子。”

“好。”祝羽弦笑意更浓,“其实不止这种箫,我还会吹别的‘箫’,永羲要不要一道学了。”

“?”白永羲面露不解。

“我给你做过的,自然是……”祝羽弦手指向下,在白永羲下腹处揉了一把。“这里。”

下身被祝羽弦抓在手里,白永羲浑身一颤,推开祝羽弦向后退了退,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,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。“大庭广众,不知羞耻!”

此时阳光正好,人也正好。朝堂江湖,勾心斗角,皆与此刻的他们无关。

亭畔拂柳,草长莺飞,又是一年春来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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